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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通向完美的可能之路

    时间:2014年07月23日 来源:其他 点击:收藏此文 字体:

        有一些日子就会有另一些日子,有清晨就会有夜晚,我们躲不过日子的纠缠,只有坦然面对,灿烂求索,纵是雨雪风霜,亦能快乐独享。

        我是一位女交警,我爱所有曾经拥有过的和将要拥有的日子,因为,所有的日子里都有我,是日子宽容的胸怀,包揽着我人生世界的缤纷。

        职业--人性冷暖的目击证人

        ****那*月的一个深夜,有警校同学的电话把我从梦中惊醒,她告诉我她正全副武装奔波在抗击“非典”的前线,并且发来一张着防毒服的手机照片,看着她古怪的样子,我忍不住大笑。而我,其实也刚从事故现场回来不过两个小时。她让我想到不知还有多少和我一样和同学一样的女交警的身影奔波在深夜梦乡外的道路上,我思绪万千。于是披衣提笔,在熟睡的女儿身边,一气呵成《警花宿舍--给警校**(***)宿舍女生的一封信》。这是我成为一名真正交警**年以后的事了。但是警校生活中我们每个人的善良、宽容、积极向上的品性和荣誉精神熏陶下的团结拼搏的坚毅与执著,是注入到我们这些未来警察体内永远的新鲜的血液。这种品质让我痴迷于公安交通管理这个事业,因为我发现,有人同在路上走,天涯海角不孤单。你是交通参与者,你在漆黑的夜里看见远处反光背心的身影,一颗心落地了;我是交警,我在不经意间捉捕到了你感动幸福的惊喜目光和真情流露的温暖眼神。不管身处何时,伫立何地,这目光与眼神,都是我挺起胸膛,奔赴下一个岗位,执行下一个任务的动力。我深知有一种精神叫奉献,有一种情感叫兄弟,有一种美丽叫和谐,有一种平凡叫伟大,有一种宽容叫女警!站在道路街头,红绿灯下,有一个叫做交警的群体,永远凝望平安到永远,路有多长情有多远,而我,正是这群体中的一分子。

        身上的警服换了三种颜色、三种版型,而我的日子没有变。我在变化的服饰里保持着对交通管理事业不变的执著,**年的日子,只能用一个“忙”字总结,那么,让我用一段摘录日记来解释吧。

        上星期做的事情完全不记得了,只是忙,忙过火了,就是茫然!

        好像妹妹的女儿出满月了,第二天才想起问候她,才**天的小女孩在电话那边哭,很温暖的感觉,也让我忽然怀念起自己的曾经。我说都没有买礼物给小外甥女,妹妹说,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忙,就没有告诉我。很惭愧,我是真的忘记了。

        这中间写了一篇文章叫《书法悦目,墨香沁人》 ,是因为看见人家的书法,刺激了我的书法梦,腹稿在脑子里盘旋了两三天,等真的静下心来写,也还是花费了好大一阵子,晚上快一点钟才收工。老公说,还不睡,不怕又要出警啊?我说,闭上你的乌鸦嘴。我知道我在骗自己,他说的是实话,可是我放不下自己手里的笔,放不下自己的思维。

        星期四晚上**点钟,刚刚躺下,忽然接到电话,四十里铺发生事故,车辆逃逸,当事人当场死亡。火速出警,驾车赶往距离市区四十里路的事故现场。深夜,国道上多是大车来往,会车的瞬间,眼前尽黑。我跟坐在旁边的小刘说,领导也真是阿,知道我不是专业驾驶员,也不常开夜车,竟也不派个司机。小刘笑,嘿嘿!谁让你那么多本事,这下好了,牢牢套住了。她在“享受”我后悔莫及的表情。

        凌晨两点钟回来,送小刘到她家家属院门口,我说,你一个人敢上去吗?她说还行吧,我就开车自己回家了。小刘才是个**岁的姑娘,我想我总有义务保护她的,至于我自己,我想应该是坚强一点的。路上冷冷清清的,家属院只开了一扇小门。悄悄旋转自家的门锁,门被反琐了,敲门打电话怕吵醒女儿,回单位又觉得远,在门外犹豫半天还是打了电话,老公稀稀拉拉开了门。稍微洗嗽,跟老公说,我想和女儿睡。老公说,你刚从现场回来,还是到小屋自己睡吧。我忽然想起现场的路上到处都是人体组织和血迹脑浆,也不知道有没有粘到鞋底上,心里一阵发怵,便默默地自己睡了。不见了睡衣,我知道又被女儿抱去了。

        事故惨象挥之不去,今夜无眠!

        星期五上午调查事故一直到中午两点回来,离上班还有半个小时,为了节约时间,我在太阳低下暖烘烘的车上睡着了。忽然有人敲车窗,瞄见是一个事故伤者家属要钱的,心里恼火,怎么会想到我在这里呢?这玻璃纸可是深色的啊!

        星期六,晚上**点,正和妈妈讲电话,忽然手机响了,又是事故。我说妈我要出现场了,没等妈明白,我已经挂了电话,等有时间再跟妈解释吧。女儿听见晚上出去就哭:做警察怎么会这样啊?

        又是一个凌晨。

        又是一个失眠夜!

        我才明白,女人就是女人,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扛就可以扛得住的!

        九年以后,我走出了事故处理岗位。离开办公室的最后一天,有个妇女跪倒在我的脚下,我和她一起流泪,她是车主的老婆,被事故损害赔偿压垮了的女人,才只是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女人。她扶在我身上的手太无力了,还不停的抖,我只是一味地答应着她,虽然我没有忘记还有另一边的受害人正在病床上等待医药费。两边一样的无力,可是悲剧偏偏发生在无力的两边人身上,我不知道该更同情哪一个,我只告诉她不管是谁以后接管她这个案子,都会尽力去帮助她。我似乎有不舍吗?一个**小时待机,没有白天没有夜晚的工作岗位!我说不清楚,也许,一样工作干久了,就有了感情,就如我做一名交警。

        不管怎样,我承认,我只是一个生活的目击证人,用自己的人格做底线,维护与讲述着这个世界的人性冷暖。

        文字――同时满足身上的两个自己

        ****年年底,我受了张爱玲文字的蛊惑和煽动,情不自禁地拿起了手中的笔,羞涩而冲动地尝试写字的活计。第一篇文章便是拿自己的名字开刀的《*》,爬在被窝里,琢磨了半夜,天明给老公看了,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有意思,便搁之无视。心凉了半天,再拾起来修改,自作主张,偷偷投到《*》,亏得副刊主编张永高老师“慧眼识玉”,找个角落“安顿”了下来。从此,幻想与现实的距离拉近,就这样,突然之间,我与文字结下了不解之缘。

        *作家*的小说《*》与《*》开始在*连载的时候,他邀请我读他的两部书。缘于网络,他知道榕树下全球中文原创作品网上有个叫“小小思绪”的女警写手,那就是我。他说我的笔游走在许多提笔写作的爱好者中间,像个气闲神定的观摩者,有观摩者的清醒,又有没有边界的思维。他说我的笔像刀锋,干净、利索,能准确地把笔下之物切成自己想要的任何形状。把我的笔比作刀,感觉上有点凌厉,我也并没有那样地能力,也许,因为职业的缘故,他大概觉得女警理智的成分会多于细腻。我写出两本书书评《生命的沉淀物》的时候,两部小说还在热读中,至于后来改编成长篇电视剧《*》在各地电视台热播,是我自己也没有想到的事,略微值得欣慰的是,似乎是自己的文字曾经与它有关,这就够了。

        ****年*月,我所谓的文学文字生涯,遇到了严肃的挑战,虽然这个时候,我已经有**万字的经验积累。只是因为会写文,我就被“驮”上了公文的“磨盘”。那一段时间,我非常迷茫,常常好端端的就说有病了,被人听见了大概会说我自残。可是的确,才两个礼拜的时间,公文像一根整天敲着我脑袋的闷棍,刚刚的失眠症转移成“公文病”了。

        干了九年的事故处理工作,说撒手就撒手了。我以为从此可以享受一杯茶、一张报纸的“神仙日子”了,也曾羡慕那些夹着公文包拿着一叠材料边走边看的人“白领”。写公文有什么怕?朋友比我还自信,你都可以写小说,语言关没有问题,无非是填充“模具”,像八股文一样“限制思路”罢了。我自然也不是文采飞扬,但是限制思路实在叫人难为。我喜欢一些从灵魂里分娩出的文字,与自己的心灵对话。公文却让我思维混乱了。

        上任第二天,公文就是铺天盖地拥过来。谁问我,答案都是同样的:材料大战!我像一个蹦极的人,悬悬地落到另外一个层面,一点缓冲的余地也没有,所有的人都认为公文于我是小菜一碟,因为公文也是文字,小说也是文字,总之是文字,白猫黑猫都是猫,何伤大雅。我笑笑,说自己那些文字都是玩的,是“野史”,公文才是正儿八经属于公务员的文字,走向“将军”的路,是“正史”。

        我以为结束了疯疯癫癫的外勤工作,心情会舒坦许多,没想到新的烦恼又来了。晚上睡觉再也不用担心被电话铃声吵醒了,换来的却是加强、顺利推进、确保、贯彻执行之类的词语常常在大脑皮层之间冲突挤压,把梦都公文化了。翻开来档案柜里上一任留存的档案,绝大多数东西,都是一份一份上下往来的公文。有时候我带着一种肃然的心情面对单位里那一排排森严壁立的档案柜,就想,档案柜里,装着多少人逝去的青春和岁月啊,他们神色匆匆,汗流满面,紧皱眉头,诚惶诚恐,苦苦熬制公文时的神情,也会骤然让我的心一阵疼痛。

        可我依然敬重那些埋头思考、敲打公文的朋友,为了联接起公务生活,政务畅通,他们生活得很不容易。现在是电脑办公了,公文的传递也更快捷了,但我深知写公文人的不易。老公在机关写公文十几年了,不敢说耗尽了他的风华年月,至少常常心疼他彻夜锁眉。这些天他一直依次地伸出右手拇指、食指、中指在我耳边说,一是要、二是要、三是要……话末,他又加重了语气说,总之……必然等等,不管在吃饭、在车上、还是在路上。看我表情木然,生气了就说,我看你还没有进入角色,我看你是没有把公文当一回事,既是吃了这碗饭,就得安心侍奉这饭碗。看我可怜兮兮了又说,以文学作品的写作要求来对待公文写作,事实会证明那根本行不通;两者虽然都是用笔,但心境却截然不同,同样的一枝笔,要保持两种心境,也太为难你了;适应对你来说根本不是问题,我担心的是你会丢失了原来的你。看他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倒是比我更值得同情了。

        绕了一大圈,我这个“士兵”依然被牵回到成就“将军”的路上了,所谓不想做将军的兵不是好兵,我认了。既然上帝又给了我一次创造的机会,我又何必放弃呢?就算公文是生活的熊掌,就算自由写作是生命的鱼,我依然一样也不想放弃,因为我承认我是一个贪心的生存者,有勇于接受和挑战的本质!

        只是,制作“八股文”时候的枯燥岁月,男人可以拿一根烟来了断,女人呢?

        其实,总体上来讲,我写文章的态度是隐忍的,不主张把所有的文字都拿出去给别人看,因为更多的时候,我是把写字作为一种爱好,一种释放情绪的途径。回到文字中,在那里,我是自由的,惬意的,安全的;在那里,我可以同时拥有两重生活,现实的,文字的,并在同一时间满足身上的两个自己,如果说这不算是通往幸福的可能之路,也要算通向完美的可能之路了。

        经历---让人不会惦记就老

        选择警察这个职业,是我的梦想,我不后悔;选择交通事故处理这个岗位,我更不后悔,因为在这个看见死亡的世界里,让我体验了生命能力的承受底线,懂得了生活弹性的坚韧。这是我在文章《梦里青丝变白发》中的题记。我想这就是一种经历,许多人并没有机会去享受这种经历,于是,我把这种经历作为一种生命的财富去珍惜。

        我给自己起了一个看上去很小气的网络名字—-小小思绪。因为我认为,小小,其实很好!小小的心思,虽然小,却凝聚了所有的温柔,象浩瀚大海里的一粒盐。小小的五官,很耐看,隐藏着密密的智慧,象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蕾,结结实实的,裹了许多的故事在里面。小小的手,很灵巧,象水一样体贴的抚摸,象风一样柔软的接触。小小的脚,很不安分,却各有姿态,格格的木屐步,模特的猫步,有时象踩着蚂蚁,有时又在风尖上溜。小小的身段,有时弱柳扶风,有时鱼贯而过。也或许,和小小时候的小小情人在小小的小巷里,小小的擦肩而过,小小的对看一眼,小小的低头而过,有着小小的欢喜,小小的心动。小小的欢喜里有小小的忧伤,小小的离别中有小小的缠绵。小小的人生不用大起大落,大是大非。小小的成就里有小小的思绪,小小的满足里是丰盈的人生!

        作为女人,我喜欢红袖添香;作为女警,我喜欢玫瑰铿锵。纵是素腕秉烛,铺纸研墨,醉里挑灯舞红袖,亦只是巾帼女儿的另一种风采。于是忘记就会老去,也不会惦记就老。

        曾不经意看见老公写的文章《*》,是关于我和他,心里暖暖的感觉。他是公文“老手”,却不善长文学情愫,但是我分明感觉到这是从心底流淌出来的文字。他在文章里历数我的种种“劣迹”,如何自顾自的驾车,如何油瓶子倒了不扶的看书,如何不厌其烦的叮叮咚咚敲键盘,如何自以为是的做网络主编,如何住家如做客,如何一边做饭一边做电话公务……,总之意思好像是不像个纯粹的老婆,不像个纯粹的妈妈,不像个纯粹的女人,不像个纯粹的警察……。最后,说我是个纯粹的小小思绪,纯粹应该属于他的不懂年龄的女人。

        大概因为职业与经历的缘故,我其实在有点率性的文字里理性地生活着。是的,责任、自律、坚定不移地站在交警这个行列里,是我为自己定下的道路,我天性如此,喜欢挑战,又喜欢遵从。我生命中丰沛的大水是加筑了河床的,这确保这水无论如何汹涌,都会东流到海不流失。许多女性写作者都有一种不知来自何方的眼神,迷离、游移中有些迷人,但不稳定、不可靠。而我的眼神只能告诉你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很明白的一个自己。因为不是一个专业的写手,想要开单间写作简直是非分之想,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对于一个有着正常家庭生活的人来说,谁受得了一个回家“碰”地关上门几个小时后才一副心力交瘁模样钻出来的老婆?女人的写作在家里是没有市场的,因为晚上**点钟以后,孩子便开始探头探脑,老妈,该睡觉了,小心变黄脸婆。老公更直接,“当、当、当”,只需要在门框上用手敲几下,然后说,到点了,我就得乖乖地收拾,管你的文章该不该结尾。不管人们对幸福的认识如何定义,我却认为一个人如果能让自己的生活井然有序,这种生活便是和谐的,这种和谐在我看来几乎就是幸福了。其实,我对生活的要求并不高,我喜欢经历和努力的过程,这与顺其自然的收获并不矛盾。

        交警这个职业、文字、书法,是我心灵的向往和表达,在那里,只有那里,才有通向完美的可能之路,我是这样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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