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泥小火炉
搬家了,离开了那个住了近十年的能晒太阳能种花听雨的院子。新楼宽敞明亮,所有东西都是新的,是自己燕衔泥一样一点一点添进来的。但是,总感觉少了什么。
寒意伴随着突入其来的大雪降临后,一下子怀念起老家那个可以做饭取暖的采暖炉。炉火明亮地跳跃着,映照着初春那场迟来的雪。那个雪夜,兴奋地在温暖的房间里敲下很多凌乱的句子……情绪波动时,是不适合吟诗唱曲的,只能是一截截断章。
可现在,没有小火炉,没有烤红薯,电脑被一块台布遮着,落满尘土。窗外望去,是落光叶子的白杨树和白雪皑皑的麦田。装修似乎也没个尽头,房间依然是大大小小的石膏板、细木板下脚料,让人没脾气。白门红套的套装门,配着金色镂花的门锁,添了几分亮色。
我们象过冬的小老鼠缩在被窝里,守着小电灯、小电视和一个刚买来的“小太阳”,瑟缩着,期待新房的竣工。这时候,那个采暖炉就更加鲜明地出现在脑海里。还有老家的那只白狗,那只白鸽子,那棵依然挑着鲜红果实的柿子树。想起院子里看太阳从东边一点一点往西挪动脚步,直到西天成了一片红彤彤的云霞。
那天,同桌、好友兼邻居抱着一个大北瓜送给我,说,“虽然搬得不远,房后少了你开门锁门的声音,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是那样的,以前,我在大门口对着她家后窗一喊,就能听到彼此快乐的笑声。
搬家就象移植一株植物,总得慢慢适应,度过那个水土不服的过程,不管搬多远。老家的一切都清晰又模糊,浓缩成一个小火炉,温暖着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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