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开了
兰花开了,虽然只是一株再普通不过的韭菜兰。
只见六瓣的花朵自一片片韭菜状的叶子中昂起小脸。花心中,六根鹅黄色雌蕊围着一柱白色雄蕊,颤巍巍的,轻盈得象一个梦。花朵是一色的粉,接近花托的地方颜色较深,越往花瓣外围越浅,好像节约着颜料用似的。不过这深深浅浅的粉让花朵有了质感。 没留意它什么时候含苞,什么时候绽放的。记得整个冬天它都被扔在客厅角落里,仿佛冬眠了一般。天气慢慢暖起来,才将它移到室外,偶尔浇浇水。慵懒的主人自诩爱花,对花的护理知识仅是粗通皮毛,就那么怠慢了一盆好性子的兰花。 可花照样开了,光阴那么短,它得努力绽放啊。据说兰是花中谦谦君子,那它该是温润如玉宠辱不惊吧。不过,那君子也该是用来形容君子兰的,它们有宽厚的叶片,亮丽的花朵,它们还需要专用的花肥和精心的呵护。如果用《绝代双娇》里的人物来形容,那君子兰就是花无缺,鲜衣怒马风度翩翩。这小小的韭菜兰,只好做脸上有疤的小鱼儿了。 不晓得空谷幽兰又是怎样一种兰?既然深山空古人迹罕至,必然没有人去宠爱,那也应是这种不起眼的韭菜兰吧。它们寂寂地,静静地,芬芳着自己的生命。而岁月洪流,从足下滚滚而逝。也许在百年,千年后,有过客偶尔经过,不经意的回眸一笑,已然足够。因为,读懂需要时间,更需要悟性。隔着岁月风尘,隔着历史长河,与人,与花相顾浅笑,都是一种难得的默契。若众人哄堂大笑,不过是低俗的噱头罢了。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种在小园里,希望花开早。一日看三回,看到花时过,兰花却依然,苞也无一个。”歌声渺渺,如春日游丝轻轻缭绕着。那主人分辨着声音的真幻,傻傻地说:“分几株韭菜兰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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