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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堂里有你有我

    时间:2015年04月24日 来源:其他 点击:收藏此文 字体:

        在庄严肃穆的法庭上,审判长从座位上站立起来,从容地整理一下法官服,当场郑重宣读法庭判决:“被告*因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限制减刑,附带民事赔偿诉讼原告人*、*经济损失**.*万元,于判决生效后三十日给付。”

        宣判声音刚落,原告*当庭吼叫起来:“我抗议,我不服,要判处杀人犯*立刻执行死刑,不许缓刑,赔偿必须超过***万元,否则,我要上诉……”。原告及近亲属当庭撒泼起来,纷纷指责法庭判决不公,但很快被法警制止。

        犯罪嫌疑人*听到判决结果后,面无表情,目光呆滞,沉沉低下头,在原告等人喧闹声静下来后,她抬起头来,眼望天花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审判长当场质问她还有什么要说的,她在略显平静后,用带着手铐的双手轻轻地理了几下蓬乱的短发,并没有直接回答的问题,而是自言自语道:“*,你在天堂里等我,那时,我就不再打你……”。

        “不要脸,你这个不要脸的骚娘们,还我丈夫,我要杀了你……”。*的话被气得发疯的*打断,庭下再度骚动起来,原告的亲友团把句句脏话无情地抛向被告,死者的未成年女儿*站起来将半瓶矿泉水投掷到原告的身上。仅仅半分钟后,原告亲友团的闹剧很快再次被法警制止,在审判长指定一名原告亲友团的陪护下,由一名法警强制将投掷矿泉水瓶的*暂时带离法庭。

        法庭再次安静后,审判长对双方郑重其事道:“你们对本次判决不服,可以在规定的实效内上诉,逾期维持原判”。接着宣布:“现在毕庭,将故意杀人犯*送回看守所继续关押”。

        *在法警的押解下,旋即被带出法庭,她的亲友们哭喊着欲上前与之说话,被法警们迅速隔离。

        时令已进入腊月,庭外下起了小雪,温度骤降,*在被押解到囚车前的十几米路上,带着手铐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缩着脑袋,跟在她身边的一位女法警伸出双手将*的羽绒服上的帽子给她戴上,轻轻弹去飘落在她身上的雪花。

        *没有说话,身后留下一行脚镣拖过的雪痕。在全副武装的押解下,囚车鸣着警笛,向看守所驶去。天空的小雪仍在不紧不慢地下着,距离新年的脚步越来越近。

        *回到看守所,监管民警在将她关进监舍前给她打开了手铐,她带着叮当作响的脚镣疲倦地躺在床上,将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拉过来盖在身上,但她没有马上入睡。她在这里近乎呆上了一年。

        *对于今天法庭对她的判决是在意料之中的,但似乎轻些,真的应该判她立刻执行死刑,也好使她疲惫了近二十年的身心得以彻底解脱……

        时光倒流。****年**月*日,*出生在一个农村家庭,她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但由于受到重男轻女和传宗接代的封建思想的影响,她的父母一心想生一个儿子接关家的香火,但命运都是捉弄他们,直到母亲在生到第六个女孩,家境被罚的近乎倾家荡产的情况下,母亲被迫实施了绝育手术。成了“六朵金花”中的大姐大的她,在十多岁时就成了家庭内外的主力,为了改变面对黑土背朝天、闯出一片将来属于自己的幸福天地,一向勤奋好学的她在**岁那年考取了县级职业技校,*年后,被分配到县乳品厂工作,成为当年建厂时的第一批技术工人。

        她是位十分孝顺的女儿,把工作后的第一月的工资全部殷实了家庭。一年后,她把身下挨接的两个妹妹接到城里自己的出租屋居住,一个上高中,一个念初中,姐妹俩的日常起居由她照应,这多多少少省去了父母应该为之操心的事。

        在不久后的一个星期六的晚上,与她一块毕业后分配到同一单位的技校男同学*独自来到她居住的出租屋。既是同学又是同事的到来,让她略显兴奋,相互谈起一些家庭和工作上的琐事。*比她大三岁,是家中的独根苗,父母都是县城里的工人,两个姐姐都上班,一个妹妹在省城念大学,当时的家庭条件还算比较优越,全家视他为掌上明珠。这些在*看来是无法相比的。他们谈了许多,还回忆起学生时代野游时的一些情景。

        *清楚地记得,在一次野游中,她不慎地扭伤了脚踝,就是*把她被上车的,当时的同学们嬉笑他俩是猪八戒背媳妇,弄得她十分不好意思,而他倒无所谓,他说他是男人就要照顾女生。

        谈到这段情节时,*才想起该给*良倒杯水,当她把一杯开水送至*面前时,*却起身一把把她搂进怀里,说是十分爱她要与她处对象。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她一下子蒙了,慌忙挣脱了,杯中的水也洒落在地上。

        *绯红着脸,傻傻地站着,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她没有谴责*的莽撞与冲动,也没有大呼小叫让*走开。而*却走到她身边对她说:“我是真心的,只是我不会表达,你不要介意”。

        情绪稍稍平静下来的她对*良说:“我现在没有思考这个问题,只是想把妹妹照顾好,减轻家庭的负担,天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

        那晚的*到没有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在他再一次向她表白后离开了。

        *走后,*的心率开始加快,她是农村质朴的女孩,现在又有了固定工资,在城里找对象成家在她对爱情朦胧时的确有这种想法,但她从内心说对*却没有什么太多的好感。

        在上技校时,*时常逃课、爱打架,还调戏过班上的女同学,险些被学校开除,至于她那次野游伤脚被他背上车的事,她认为那是男生本能的反映和表现,那都成为历史,她不能因为感激就把自己的终身大事托付给他,他是家中的独生子,从小娇生惯养,仅在工作的一年多时间里就在值夜班过程中多次酗酒,一次在酗酒的过程中还用啤酒瓶打伤了一位工友,好在他家的经济条件较好,父母出面赔钱道歉,才保住了他的工作。如果与这种人结合在一起何谈幸福。

        夜深了,*不想再想这些,他们根本没有缘分。

        世界上的许多事情就是那么不可思议,你越想逃避往往越找上门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隔三差五到她的岗位找她聊天,有时竟当她的工友面前说他们在处对象,为了顾及面子,她也不反驳,只是应付着,这给了他有可乘之机。

        一天接近下晚班时,天空下起了中雨,因为工厂距离她居住的地方比较远,冒雨回去一定会被浇成落汤鸡,正当她踌躇的时候,*拿了把雨伞匆匆赶来,说是要护送她回家。要不是外面的雨依然在不紧不慢下着,还要回去照看两个妹妹的话,她是不会跟他走的。

        往常二十分钟的路程,*和*双双撑着伞在雨中足足行进了近一个小时。她到家谢过他后,就开始忙碌做饭,几次暗示他回去,说是让两个妹妹撞见不好,但他却没有立即返回的意思,在屋内来回不停地走动,时不时地表白自己的心意,说如果跟了她会如何如何幸福,她无意识中地应答着,心儿却没有往那儿想。

        就在*准备做菜时,*突然从背后抱住了她,说他十分爱她,等她很久,现在就要与她亲热。起初,她竭力反抗,但不敢大声呼叫,怕被隔壁的邻居听见传扬出去对谁都不好。

        理智告诉*,*不是她所追求的人,在她挣脱的过程中,他已把他搂进了怀里,并把舌头强行塞进她的口中,她被强行亲吻得呼吸困难。

        *见她没有太大的反抗,开始对*动粗起来,在半推半就中,就这样,他占有她。她在遭遇中一直轻声哭泣道,如果他是在玩弄她,她今后连继续生活下去的信念和勇气都没有,更无脸面对父母和妹妹们。

        完事后,*振振有词对*说,他会一辈子对她好,将来还要娶她,保证让她不受到任何伤害。其实,当时的她根本没有心思听他的承诺,仍处在极度痛苦中。因为,女人一旦献出或被剥夺了初夜却得不到真正的爱情,这意味着生命已经失去了一半的价值。

        外面的细雨仍在下着,似乎没有停止的迹象。他俩很少说话,*歇了一会儿,强忍心中的悲痛和下体的疼痛,又开始做菜了,*也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

        *便做菜便思考,必须马上让*离开这里,否则要是被两个妹妹回来撞见了,尤其是看到她低落的情绪,这龌蹉的事情必暴露无遗。不行,得想办法支走他,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们今天发生的一切。

        稍许,*强装出笑脸对*说道:“我忽然想起来了,我父亲今天下午到市区办事,说是晚上到这里来,看看我们居住的环境,我估计是因为下雨耽误了,说不定他一会儿就回来,你要是不想让我父亲过早知道这件事,你还是赶快走吧”。他这一招果然奏效,*再一次强行拥抱她一下后,冒雨而去。她没有送他。

        *走后,*想到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必将给自己的未来埋下难以忍受的苦果,她太了解他的为人,他不可能为她的未来负责,实在太可恶可怕,她禁不住泪水簌簌而下,她后悔为什么自己不拼命保护自己,为什么自己不大呼大叫引起邻居的注意,让他的阴谋不能得逞,自己太软弱了,想着想着,开始哭泣起来,她真想冲着外面的细雨大声发泄内心的愤怒。

        由于*走时,没有把房门关上,一股凉风进来,*不禁全身寒颤起来,感觉下身格外疼痛,她下意识用双手捂住下身,但未曾想就这样被轻易剥夺了贞操,此刻,她欲哭无泪。她忍着疼痛,轻轻把房门关上,回到里间,看看下身的情况。啊,短裤及衬裤前后全是血迹斑斑,殷红的血块发出股股刺鼻子的味道,看到这,她差一点眩晕了过去,隐私处又一阵阵作痛,她不敢回忆当时的情形,仿佛是在梦中被人强暴似的。不行,她这样要是被回来的妹妹看到,她的脸还能往那儿搁。

        于是,*凑到房门前,侧耳倾听外面没有人走动的脚步声,赶紧转身回到里间,含泪将短裤、衬裤换下,并用温水洗净了下身,她本能想洗去短裤、衬裤上的血迹,但又怕妹妹问她为什么在雨天洗衣服。稍稍迟钝一下,她不忍心将短裤、衬裤塞进了灶膛烧掉了,但她永远烧不掉痛苦的记忆。

        菜已经做好了,但两个妹妹还没有回来,比往常回家的时间足足晚了两个小时,也许因为雨天的缘故。*又把锅内的稀饭和满头热了热,然后,傻傻地进了里间坐在炕上静候妹妹的回来。她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想回忆那可怕的一幕,但思绪总与她作对,她恨这鬼天气的发生,她恨妹妹们为啥不早与她到家,她恨*的兽性,她恨自己的软弱……

        半个小时后,两个妹妹湿漉漉地回来了,说是因为下雨,晚自习接着上了,所以回来晚了,还是同学给她小姐俩一把伞,否则,她们只好等待雨停了再回来。俩妹妹平安回来,她的心理略显平静。吃过饭后,俩妹妹又开始自学了,她在洗刷完锅碗瓢盆后又给炕烧了几把火,因为雨天屋内返潮,她不想让妹妹凉着,影响学习。那晚,姐妹俩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举动,她在极度心伤中度过。

        第二日,*正常出现在岗位上,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按常理说,*应该在第二天选择适当的时机过去看看她。虽然她心里并不希望这样。

        一周过去了,*连*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也不知*为何突然消失,她想知道但不能打听,以免引起他人的猜疑。

        又几日后,*从一位女同事那儿了解到,*爱上了同厂的女职工,并说他们有了关系,当他与他的父母沟通后,却遭到父母的坚决反对,门不当户不对,他在一气之下于第二日向工厂请假谎称到外地看病去了。

        天真的*误以为那女职工是自己,于是,她对他的看法来了给一百八十度的转弯,私自认为他是真心对她好的,因此有恨转爱,在后来的工作中渐渐与他走近了,并多次在不同场合发生了性关系。他也不时给她及妹妹送去好吃的。

        一个多月后,*有了孕辰反映,当她把这事与*沟通后,他带她到附近县城医院检查,果然,她怀孕了。他又惊又喜。当她问他什么时候与她进行婚礼。起初他有些发蒙,稍许,他告诉她此事必须与父母商量,并对她说了些安慰的话,她也沉默了。

        *父母的获悉后,态度很坚决,绝不同意这门亲事,让他必须将她肚子中的孩子打掉,哪怕给她一些必要的补偿,也不能把她娶进门,否则,父母将与他一刀两断。

        几天后,当*把父母的说法向她一五一十说出后,起初,她并没有与之吵闹,商讨对策,哪怕她什么都不要,只要能与他好好过日子就行,他对她说那也不是什么好办法,父母这一关是在难过,亲朋好友也不知道会如何看待他。他提出先坠胎再从长计议,却遭到她的反对,说他没有顾忌她的感受,更没有珍惜她的身体。他一时无语。

        三个月后,*的身体明显发生了变化,曾几次找到*商量婚事,他都以各种借口推辞,这让她很失望,几度悲伤几度欢喜后,在一个周末,她独自到医院实施了坠胎手术,发誓不再与他往来。

        *把所有的苦水往自己的肚子里咽,也未曾想父母和妹妹们说什么。短暂的几天休息后,她明显感觉自己憔悴了许多,人也消沉了许多,两个妹妹问她怎么了,她只说身体不舒服再也不说什么。妹妹还都是学生也没有过多追问她什么。

        *也没有把坠胎的事情告诉*,处处躲着他,她认为他不够男人,没有男人的责任。似乎,*为了逃避什么,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也不与她联系,更不询问她的身体状况。

        到了这年年末的一天,*忽然得知*良要与*结婚,这女人也是他们的同事,并且是非常熟悉的同事,女方的娘家虽然不在小城,但据说家庭比较殷实,也算是门当户对。

        哦,*想起来了,先前的女同事说的事原来是那么回事,当时她蒙在鼓里,还自以为说的是自己,自己太天真的,居然后来多次与他发生关系,导致没办法才坠胎。

        *本能想找*好好谈谈,她毕竟为她付出了贞操,看能否有挽回的余地,如他不同意,依然拿出父母来压她,她就把她与之的事情全盘托出给*,看艾还愿不愿意与之结婚。如果没有她想要的结果,否则,他们彼此在同一单位就无法相处下去,而他或许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来,自己也将身败名裂。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她放弃了一丝的奢望,在极度痛苦中煎熬着。

        *结婚大喜那天,她没有被邀请去庆贺,她没有计较,心情倒平静了许多。他有了家,她也许就可以远离他这个祸水,忘记了往日的痛苦。

        两三年后,*的两个妹妹一个考取了大学,一个考上了卫校,她也不再为妹妹操心了,索性搬回单位的宿舍居住。其实,在她被*糟蹋之后的时间里,许多好事者纷纷给她提亲,但都被她以照顾妹妹的理由委婉谢绝,可谁知她的心里有多少凄楚与痛苦。

        ****年春暖花开的一天,*隐瞒了自己那段难以启齿的屈辱历程,与经他人介绍相处三个月后的同为出生于乡下在城里工作的*结婚。自然,她也没有邀请*前去祝贺。小两口的日子过得也风平浪静。

        就在*在市区一家饭店为儿子*举办一周岁生日庆贺的那天午间,*不请自到,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她怕一贯喝酒成瘾的他把握不住嘴巴,说出她俩之间曾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她便很不情愿地与他打了招呼,违心谢谢她的光临,这让他看上去受宠若惊。

        *当着*众亲属和同事面前,很大方地拿出二百元钱递给她,说是自己的一点心意。要知道,那时候,他们厂的工人月工资仅仅伍佰元左右,这让各路来宾都显得十分惊讶,一般人的礼份也是五十元,爷奶给孩子的喜礼也不过一百元。她在几经推辞后收下了,内心却显得很恐慌,也许他又要开始打她的主意了。因此,她在宴席上很少说话,唯恐引来不悦之事。

        *为了防止*借酒说出一些令她及大家尴尬的话,她在宴席进行一半的时候,就以孩子哭闹需要照顾不打扰客人为由抱着儿子提前离席回家。其实,她根本不想看到他那副令她恶心的嘴脸。

        就在*走后十几分钟的光景,*喝多了,硬要给她的丈夫*敬酒,*没有什么酒量,边推脱边喝了一小点,他认为*不给他面子,就是瞧不起他这个人。*说自己不胜酒力,还要照顾客人,有机会在与他喝。

        *认为*是在有意看不起他,便借酒吼道:“你的媳妇真有种,总是生儿子,我媳妇就不行,要是不计划生育的话,咱要生一大堆儿子啊……”。他的一番话,弄得在座的大家面面相觑,*也有些蒙圈,什么要生一大堆儿子,难道这之前,他的媳妇与他人有染,他在心里嘀咕着。好在大家没有对*的话作出正面反应,不久大家纷纷离席而去。*却喝得烂醉,伏在餐桌上打起呼噜来……

        *向往常一样回到家中,他没有把*在酒桌上说的话向*讲,*却主动把*随的礼份交由他保管,神情淡定。*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或破绽的地方。那时候,谁家生个儿子自然备受圈内的人关注,毕竟中国重男轻女的思想在相当一部分人的头脑中根深蒂固,*也许是酒后瞎嘞嘞的,因他家是个女孩,触景生情罢了,*不多想了,就开始忙碌家务活去了。

        几天后,*的一个女同事来到她家说是专程看望她母子俩,表表心意,弥补缺憾,这让她有些激动。在聊天中,这位女同事诡秘地告诉她有关那天*在酒桌上的放纵的话,似乎影射她与他有什么暧昧关系。

        *听后,内心咯噔咯噔不是滋味,这事要是让丈夫*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但她故作镇静,装出笑脸对同事说,他们之前是同学关系,一起到厂工作,彼此了解,也许他那天太兴奋的缘故才胡说八道的。同事似乎同意她的观点,点点头说别的了。

        同事走后,*的思想斗争很激烈,若是敞开心扉把她与*之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丈夫的话,结果肯定婚离家散,她只能独立抚养儿子,若是不告诉丈夫,她觉得这一辈都对不起他,毕竟他是无辜的。想想告诉的后果,简直太可怕了,她简直都没有勇气面对家人、同事和朋友,她告诫自己以后更加注意,尽量不与*往来,苟且偷生好了。

        从那以后,*抱着侥幸的心理,同时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默默地工作,照顾孩子,呵护丈夫。但这样的日子很快被*的暴行打破了。

        一天,*得知*的丈夫外出为单位办事要好几天才回来,他与午间闯进她的家,假惺惺地说是专程来看她,但两手空空的。*的到来,自然勾起她的愤慨,她没好话地撵他走并把他推至房门口,他却顺势将她搂进怀里猥亵,她大骂他不要脸,是畜生,她只想过自己的日子,不再担惊受怕。

        可*狡黠地对她说,她的吵闹声要是让邻居知道后告诉*的话,她更无脸见人了,还不如乖乖地听他摆布,他也不想破坏她家庭的稳定性,只是想与她保持这种婚外关系。她听后不再嚷嚷,挣脱了他,低沉地说:“你走吧,我们之间没有什么,那样会伤害更多的人,不想把事情搞得满城风雨”。

        *根本没有听进她的话,气哼哼地地对*说,他做完事后立即走,并上前强行撕扯她的衣服,她没有再大声喊叫,一个劲儿挣扎。*见一时难以得逞,露出凶相恶狠狠地说:“只要你乖乖服从,否则我把你的孩子摔死,然后再杀了你,嫁祸你的丈夫,怎么样!”。

        *在*的淫威下,她一个弱女子为了保全家庭,也为了保护自己的名声,只好乖乖就范。*兽性完后,对她说“我也不想逼你,只是从当初就喜欢你,虽然不成成为夫妻,但也要做一对野鸳鸯,只要服从,我绝无恶意,我还会好好照顾你的”。

        *没有回答他的说,一个劲儿流泪。少许,她的孩子从里屋传来了哭声,*才起身要回去,临行前厚颜无耻对她说:“我还会来找你的,你要是觉得不方便的话,我媳妇不在家的时候,你可以上我家,我也可以带你到宾馆”。她没有做声,示意他快走。他走后,她边喂孩子边哭泣。她的心在流血,这都是她自己造的孽啊。

        在这后,*为了保全家人,只要*找她,她就乖乖顺从,在双方的家中、宾馆旅店及野外等许多地方都留下她与他厮混的阴影。

        在*孩子五岁那年的一天,*和她做完事后对她说,他的老婆总是和他较劲,他要离婚取她。他的话对于一个精神麻木的她来说,她也不会信以为真,反讥他不是男人,要是当初他不听命父母的,也许他们现在也不会偷偷摸摸的。可他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会的。

        不久,他们所在的工厂破产了,*成了无业游民,靠打工生存,而*通过自己的努力,考取了社区副主任的位置,每月千余元薪水,*手头没钱时,她还救济他,双方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依然保持。

        又五年过去了,*始终没有与老婆离婚,每次幽会的时候,她从不提起,从内心说,她根本不相信他的话,但她也没有能力和决心阻止他俩关系。有时候,她在寂寞的情况下,居然主动找他做爱。人是最难理解的动物。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在这年年末的一天上午,*的孩子去爷奶家玩耍,她和*在家做爱的场面被突然回家的丈夫*堵个正着。

        那不堪入目的情景一下子勾起*对当年*在酒后所说话的回忆,这期间,他多多少少也听到他们之间的风流事,但都被*搪塞过去。*是个很守本分的人,从农村来到城里工作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他不想再把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家庭搞散,在没有确凿证据面前,他也从未深追究过*什么,她每天要接送孩子上放学,社区的事情也搞得她焦头烂额,他体谅她。

        可眼下这一幕,又有哪个男人能容忍的下。*向发疯似的冲上去,把他俩赤身裸体从被窝中揪了出来,在给了*重重一巴掌后,一拳击打在*的脸上,顿时,*的脸鲜血直流。他本该就势逃跑,可他却与*厮打起来。

        *一边穿衣一边叫停,可两个男人一个如狮一个如虎扭打在一起,*根本不是*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头破血流,瘫坐在地上,直呼“这日子没法过了,*,X你妈的,离婚吧,你们爱咋的咋的,别再让我看见你们,你们都给我滚,一对不知羞耻狗男女的东西……”。*骂累了,*穿好衣服,简单处理一下脸上的血迹,没有跟*说什么溜走了。

        外面的寒风在呼呼地叫着。*流着泪,端来半盆温水让*洗洗脸,脸盆却被*打翻在地上,对她狂叫道“给我滚,立刻从我眼前消失,不要脸的骚货”,并狠狠照她脸上打了一巴掌,冲向屋外……

        *无语,泪水也无法诉说她内心的痛苦,她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到,可却以这种情景比刀子刺痛丈夫的心还痛。

        那一晚,*没有在家居住,孩子也没有回来。*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炕上,伴随她只有汩汩流淌的泪水,往事不堪回首,都是自己埋下的祸根。

        这个时候,*多么希望有人来安慰她,哪怕痛骂她一顿也行。她有多少话想倾诉,可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她又不该如何诉说。

        到了午夜时间,*的丈夫*和*没有一个给她打来电话询问情况,她有些彻底被丈夫抛弃的预兆。她战战兢兢拨通了丈夫的电话,但即刻被关掉了,一连几次都是这样,最后丈夫索性关机。她的泪水再一次噗噗落地。

        稍许,*试着给*打电话,想听听他的真实想法,可*没有接听。她陷入了极度绝望中,恨不得上吊自杀。她真的没有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

        半个小时后,*给*发来一条短信:“事情发生了,不要多想,我设法与妻子离婚,你也离婚吧,风平浪静后我们结婚”。她看完后,脸上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苦笑。

        当晚,*把*出轨的事情背着孩子与父母沟通了,并强烈提出与之离婚。父母听后起初也十分恼怒,他们是本分的人家,怎么会出现这种大逆不道的丑事呢,可上了岁数的父母还很明智,为了孙子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不想让孙子在单亲家庭中受到来自社会各方的歧视,他们相互安慰*忍一忍,退让一步,只要*不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婚姻还可以继续维持。

        但一向听父母话的*这次彻底叛逆了,他不顾忌父母和孩子的感想,吵吵嚷嚷说是明天就与*办理离婚手续,孩子有他抚养,远离是非之人,免得污染了孩子。弄得父母一时无语。*在稍稍平静后,蹲在地上哭泣了,他的心彻底被*的不道德掏空了。

        父母很无奈,双双流泪默许了。母亲把*从地上拉起来,拍拍*的肩膀说,让*与大家在一起好好度过最后一个春节,过完年结在办理离婚手续,*痛苦地答应了父母的底线要求,向个孩子似地就势扑倒母亲的怀里再次哭泣起来。

        在往年的春节前夕,*和丈夫*带上孩子早早回乡下看望父母了,可现在她的心思全无,还有一天就到年三十了,丈夫一直家没有回过家来,也不曾给她打电话联系。

        这天,*独自默默地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备至了必要的年货,想单独回到娘家过年,可她真的也无脸见父母和众多妹妹。

        当日晚,孩子*从爷奶家回来,说是接*去过年三十和春节,从十岁孩子的脸上看不出她与丈夫之间发生的隔阂情形,也许,丈夫及爷奶没有把那事告诉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即便听到些风言风语也不会计较什么。她苦涩地答应了。

        年三十上午,*把给公公婆婆买的衣服及年礼带上与孩子一同到了乡下的公婆家,她料定见面的场面一定会令她很尴尬。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也没有刻意的装扮,免得遭到婆家人更大的反感。

        果真,婆婆、丈夫见她没有吱声,只是公公说了一句:“来了就好”。

        年三十和年初一,大家都是在沉闷中度过,只有天真的孩子在放了鞭炮后才流露出过年的喜悦。两整天,*也没有搭理她,阴沉着脸,她默默地做着活儿。闲暇时,陪陪儿子看会儿电视。一向爱说爱笑的婆婆也没有了昔日的风采,更没有好脸看她,她强镇定着,虽觉得自己是范家多余的人了,但不想搅乱或许这是她在公婆家度过的最后一个年结的喜庆氛围。

        初一的晚上,*接到小妹的电话,问她何时回来,并说爸爸妈妈在节前没有接到她的电话而不悦。她没有解释,只是说最近身体不舒服,过几天回去看望父母他们。小妹告诉她,让她快些回去,不然,有的姐妹要各自回婆婆家或返回准备上班了,大家在一起是会很开心的。

        正月初二一早,*没有在公婆家吃早饭,匆匆独自回家,简单收拾些给她父母备好的年礼打车回到乡下的娘家。娘家姐妹见她独自来即高兴又惊讶,不停地问这问那,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丈夫有事脱不开身,孩子贪玩去了,她也能小聚一会儿就返回。

        姐妹连心,相互嘘寒问暖,大家有说有笑的,只是她像个棒槌傻傻地应对,妹妹们问她怎么啦,是否*欺负她了,还是身体真的不好,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是自己把家庭毁了。

        父母和姐妹们听后都十分惊讶,起初喜庆的气氛一下子没有了,空气似乎凝固。她不再多说什么,泪水已滚落下来,姐妹们面面相觑,个个茫然。

        几分钟后,*向失魂似的跑进父母的房间内痛哭起来。父母和姐妹随之进了房间,在大家的劝说下,她诉说自己的遭遇和无奈,真的对不住丈夫*。父母没有打骂她,也没有过多地责备她,只是无奈地嘱咐她走好下一步路,不要再让她的父母为她担心。

        在父母和姐妹们的再三挽留下,*于第二日早上返回了家中。正月过后,她与丈夫协议离婚,她近乎净身出物,孩子随了丈夫,她每月给孩子一定的抚养费直到孩子十八周岁止。

        她离婚后就在社区的办公室居住,期盼*尽快离婚与她重新建立家庭。可*次次以父母及爱人不同意、自己没有稳定的收入等借口推辞,但她又不敢与*发生正面冲突,唯恐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她在屈辱中度过了一年。*竟没有来看过她一次,着实让她心寒。因为他,她才沦落到如此地步。

        ****年夏,经他人介绍,*与生活在市区的同是离过婚且有木工手艺的小王结了婚,居住着小王的房子。就在他们结婚仅半个月后,*的儿子*主动要和他们住在一起,不想失去妈妈,其实,*大多时间吃住在爷爷奶奶家。

        半年后,*却在没有离婚的情况下时常骚扰她,在小王外出做活的情况下,强行与*发生关系,她敢怒不敢言,*的次次承诺次次失信、次次扬言要杀要砍,她次次屈辱,对她的身心和思想打击很大,她也曾想走极端,可她畏惧法律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把自己的想法与他人倾诉,更不敢向小王坦白寻求道义支持,思想压抑加大。

        小王很珍惜与*的关系,他常年大部分时间在外做活,不抽烟不喝酒,言语也很少,挣来的钱大都交由她保管,按月给各自离异的两个孩子交抚养费。

        *每天忙于社区事务,但每月的收入也就六七百元。但在那个时候,从小城居民的年平均收入来看,对于*和小王来说,日子过得还比较宽裕。

        起初,*每天在工作中也有说有笑,工作也有板有眼,可在她的内心深处,始终摆脱不了*纠缠的阴影。她也不知道*最终能否与自己走到一起,有时慑于他的淫威,她在小王外出做活之际也与之鬼混,换来短暂的快活,而他却在很多情况下厚颜无耻地讨要她的钱花,达不到他的要求,往往还要吃他的拳头。这样的日子,她又苟且三年。

        三年后,*患上了抑郁症,工作中常常心不在焉,上级部署的任务总是做得拖泥带水,社区主任找她多次谈心,但收效甚微。

        夏季的一天午间,小王从外地匆匆回家,令他尴尬的是,*衣着不整,散乱着头发坐在地板上哭泣,她的身边有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冲她吼叫:“你给我这点钱就打发我了吗?你以为我是叫花子呢,不能白了老子,没有老子,谁让你快活……”。说完,那男子轮起拳头欲再打她,被小王冲上去制止住。

        小王不知道*到底与那男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从现场的情形及那男子的吼叫声中可以推测出,他俩之间肯定有事。理性告诉小王不要冲动,待了解情况后再说。

        可未等小王询问,那男子却来个恶人先告状,说*曾前欠了他不少钱,他要出外做生意急用,给她打电话要了多少次都被她搪塞过去了,今天午间他恰好路过此处发现了她,于是才是这样。

        小王再婚后从来未听说*有外债,用疑惑的眼睛看着十分委屈的*,疼爱地问道:“的确有那回事?”*流着泪,没有什么反应。

        那男子乘机走出了他们的房屋,还恶狠狠地说:“不给吧,我还会来的,到时候给你们颜色看看!”小王没有出去送那男子。

        此刻,已哭成泪人的*真心想把她的遭遇如实讲给小王听,以求得到他的谅解和关爱,但如果小王不能原谅她的话,她的第二次婚姻也算到此结束了。她的确需要帮助,可这都是自己惹的祸啊,话无从开口。

        在小王的催促下,她终于开口了,但没有说实话,只说那男子叫*,是她以前的同事,她根本不欠他的钱,他是个出名的无赖,往往以各种借口敲诈同学、同事和亲友,谁要是稍稍不听从就会挨他揍。接着,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小王自我安慰说,今后只要躲着点他,就不会有事的。

        小王听后,信以为真,真想撵上那男子,狠狠教训他一顿,被*顺势拽住,哀求他别把事情搞大。处在气头上的小王冲着房外大叫:“X你妈的,下次要是让我看见,一定杀了你……”

        小王因有急事忙着要走,在这件事上,他没有多说什么。分别时,小王简单安慰*几句,要是再次遇到那男子的胡作为,让她立马电话联系他,否则报警,让警方好好收拾他。*点点头,小王拿上几件工具匆匆出了家门。

        *泪眼汪汪望着走远的小王,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她与*这样的日子啥时是个头啊,她恨自己的懦弱和内心的空虚,更无力回击他的无耻行径,主要怕自己落下个身败名裂、婚姻再次解体的下场。

    在接下来的两年多时间里,*一直在外打工,没有多少时间与*厮混,这让*的抑郁症逐渐加重,几乎不能正常工作,后来她被单位送至外地检查出患有精神病症,到了****年*月,她被单位提前病退了。

        *没了社区的工作,其它的活儿也做不来,整日失魂落魄地呆在家中,*面临中考也很少回来看她,小王仍旧在外面为生计奔波着,回家与她小聚也不会说什么的温柔、体贴的话,这让她的情绪更加失落,动不动就把家中的物品摔坏。

        一旦,*在精神处于良好状态下,便不由自主主动联系*,以求空虚的心灵得以短暂的慰藉。但*想从她那里骗点钱花已经是奢望了。因为小王多了心眼,尤其面对*这样一个精神不好的女人,他哪敢再把用心血挣来的钱放在她手中,只是给她的零花钱,更是防止被向*这样无赖的人骗去。

        一天下午,正当*和*在偷情时被隔壁的大娘发现了,不几日,小王知道了她和*的龌蹉后,依然决然与之分道扬镳,带着孩子到异地打工去了。从此,小王杳无音信。

        *在病退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她的第二次婚姻也随之结束。父母把她接去小住一段时间后,因经不起她没完没了的折腾,出资给她在市区某小学附近租了一套平房,与房东出入一个院门。她大部分时间在家休养,每天服用阿普唑仑、米氮平等镇静药物缓解自己的病情。已经是高中一年级的*吃住在爷奶家,只是在周末的时候才过来看看她,帮她买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及药品。

        *再次有了自己的稳定住处后,心态发生了急剧变化,不时主动约*与之厮混,她在无所顾忌的情况下与*的交往更加密切,有时在一起姘居多日,也不顾念邻里的感受,进进出出俨如一对夫妻的样子。

        可现在的*看到*这样的状态,虽然多次答应她离婚后与之结婚,但在他的心里只是想占有她,玩弄玩弄她的情感,付之行动是不可能的,这多多少少让她在希望中奢望着,以求补偿和安慰。女人总爱做美梦,做非正常人的梦。

        当年的**月**日下午,远在乡下打工的*被*电话约至家中,*再次谈及他和她的婚事问题,*依旧含糊其辞地答应,当晚*给她弄了几个下酒的菜,酒后的*迫不及待想与她亲热亲热,她同意了,并挽留他住了一宿。

        第二日,*在*家吃过早饭后想回到乡下的打工处工作,并说有机会再来看她。*却对他说,她最近一段精神特别不好,感到十分空虚和迷茫,希望他能留下来陪陪她。*看到*精神萎靡的样子答应了。

        当日午间,*的爱人给他打来电话,询问他在干什么。他的爱人知道他与*的事,曾多次规劝他为了家庭和孩子不要走上极端,他也曾信誓旦旦答应谁会娶一个精神病人做老婆。他为了消除爱人的疑虑,撒谎说到乡下另一处做活,不几日后回家。他的爱人相信了他的话,并嘱咐他根据天气变化增添衣物,工作中注意安全。

        当天下起了大雪,整个市区笼罩在雪色之中。天黑以后,*再次提出要与*发生性关系,被*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他的要求,这让他非常生气,他放弃挣钱的时间来陪伴她,也无法从她那里得到钱,就想快活快活也得不到私欲的满足,于是,一向骄纵的他狠狠给了她两个嘴巴,并扬言要杀死她的父母和妹妹。

        两人争吵一会后,*独自看电视,*也没有给他做晚餐,她心想,自己两段失败的婚姻均是因为他的参与造成的,本想他能对她好些,尤其是她在如此落魄的情况下,没想到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感受,竟动手打她,于是,她决定亲手杀死他,以此洗刷自己近二十年来的身心耻辱。

        女人就是女人,一旦下了决心想做的事很少有改变的。*就地取材,决定用自己平时吃的药物加大药剂量将*置于死地。她将半瓶阿普唑仑镇静药带进厨房,用擀面杖碾碎后放进盛满开水的玻璃杯内搅匀,待药物完全融化后,她假装殷勤的样子将水杯递给*,并说消消气,都是她不好,喝杯水后再做饭。

        *没有客气,接过去就喝了一口,他一时感觉味道不对,冲*嚷,是不是她在水里下了药想害死他。*连连摆手说,她哪有那个胆子,只是在水中放了点营养冲剂,好让他提提神,冷静冷静。*有些得意地说,量她也不敢把他怎么样,于是就一饮而下。不几分钟,他感到眼睛发色,头脑昏沉,他在连打几个哈欠后便脱去外衣躺在炕上睡了。

        *随后服用了几片米氮平镇静药,想休息一会儿,储备足够的体力杀死*。但她躺在炕梢的一段始终难以入眠,反反复复思考自己的不幸婚姻都是*造成的,即使杀死他,她也难逃厄运,反正在这个世上自己是个多余的人,活下去也没有实质意义,还不如在死前先将他杀死,无论来生是人是鬼,她都要缠着他,让他补偿她所失去的一切。想着想着,也许是药物的作用,她渐渐睡去了。

        当子时许,*醒来后,感到一阵头痛口渴,想下地找水喝,但身体很乏力不听使唤,他就推醒了*,让她给他倒杯水喝喝。*半推半就起来,心想,先前我给他下了那么多的药剂他还没有死,要是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她不被他打死也会被他扒掉一层皮,那种生不由死的场景让她害怕之至,还不如乘机再次下药让他静静死去。想到这,她下了炕,碾碎了两片米氮平镇静药放进水杯搅匀后给他服下。

        *待*熟睡后,先后两次故意拍拍他的身体,确认他的熟睡程度,但他如死狗一样毫无知觉。她便开始实施杀人计划,先用自己的布腰带勒在他的颈部上,但由于胆怯她没有实施完成。

        稍后,*振作振作精神,用布腰带将*上身捆绑,又用家中的一条枕巾和一件粉红色保暖内衣分别捆绑*的上身和脚脖。她见他毫无反应,径直悄悄进入厨房取来了一根擀面杖,照准他的头部猛击两下。

        正当*准备继续击打*时,他从昏睡中醒来挣脱上身的捆绑,艰难蹦跳着向她扑来,吓得她丢下擀面杖慌忙跑进厨房躲避,他忍着头部剧痛追赶到厨房企图制止她的击打,仅仅持续几秒钟的过程,由于药物的作用致使他摔倒,不省人事。

        见此景,*心想,此刻不把他杀死,待他醒来后,自己也许没有活路了。于是她捡起擀面杖再次照*的头部、双臂一阵猛击,直至擀面杖被打折成两截。近乎失去理智的她,随手拿起自家的打气筒照他已血流不止的头部狠命击打两下,将他活活打死。

        随后,*想到了自杀,为了减轻死亡的痛苦,她先服用了几片米氮平镇静药,然后用自家的菜刀砍了一下自己的左手腕,意图割腕自杀。她实施完毕后,表情痛苦地伏在*的身旁,静静等待死亡,和他一起死去,不想在这个世上再饱受情感的折磨,也不管他是否真爱他她,到了那边也许就会无忧无虑了。

        **分钟后,*从迷糊中清醒过来,自杀未成,她便用力推了推身旁的*,他毫无动静,早已没有了生命的特征,她顿时感到恐惧和惊慌,口中喃喃道,她只想好好教训教训他,未曾想,他太经不起打击就死了。时间已是**日凌晨两时许,她急忙用手机拨打第一任前夫*父亲家的固定电话找*说她杀人了,要求替她报警。

        那端的电话是*的母亲接的,当母亲把这一情况告诉*时,*认为她精神不好,没有相信她的话,没有回电也没有报警。过了一会儿,*再次拨打电话求助,这次电话是她儿子*接的,说是母亲打来的,她真的把人打死了让家人赶快报警。在一旁的奶奶告诉*,她妈妈精神不好,再说吧。

        *拨打两次电话无助后,艰难地挪动身体,从地上爬起来,想出去求助邻居报警,当她走至房门处准备开门时,感到头部一阵巨大的眩晕,重重地倒在房门内侧。

        其实,就在*开始打砸*的时候,住在同院子里的东邻居*夫妇俩就听到动静,觉得不正常,*几次想过去看个究竟,被老伴劝阻了,老伴说,说不定,那小子(指*)又来和那疯婆娘(指*)厮混呢,吵吵闹闹都多少次了,何必掺合呢,不会闹出认命的。但过了一段后,*再没有听到隔壁异样的动静,他还是不放心,于是下炕披上外衣去看看咋回事。

        院子里的积雪足足半尺厚,没有其它印迹。*发现*家客厅内有亮光,便小心翼翼地凑近窗边,透过封在窗户上的塑料纸往里看,但什么也看不太清楚,室内寂静无声,在往日的这个时候,*家的灯早已熄灭了,此刻还为什么亮着灯,*感到疑惑,是不是出事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有回去和老伴商议此事,于是就拨打***求助警方来探究,自己则索性哆哆嗦嗦站在*家的房门外面,等待警察的到来。

        仅五分钟后,辖区派出所的民警就来到*家的院子里,一警察轻轻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反应,再拽下房门外面的把手意图开门,但里面反锁着,接着说,警察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请开门。

        好几分钟过去了,*家的屋内没有什么反应,于是,另一民警情急中使劲地敲门,*的老伴也被敲门声惊动起来,她发现*未在家,或许*怎么了,便火急火燎地草草穿上衣服到外面看个究竟。

        原来是警察来了,*也抱着胳膊站着。怎么回事?*的老伴问道。但她马上意识到*家可能出事了,就向警察反映,这两天有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总在*家出没,晚间也听到隔壁有打斗声。

        就在*老伴向警察叨唠的时候,*家的房门被从里面打开了一条缝隙,并传来一女子的低沉声:“快叫……警察……来,我……杀……人了……紧接着听到“扑通”倒地声。

        站在房门外的警察迅速开门,*借助室内的灯光,看清楚倒地的人是*,且全身蜷缩着、哆嗦着,神志不清。一名警察急忙从地上将她扶坐起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她低头不语。另几名警察则迅速进入室内查看,发现一男子只身穿着内衣躺在地板上,双脚缠着一件粉红色保暖内衣,耷拉着双臂,面部朝上血糊糊的,身下是一大片尚未凝固的鲜血,身旁散落着两截擀面杖、打气筒,头部处有一倒地的凳子,在身体一米处有个被打翻的水盆,地板上湿漉漉的一大片。整个室内没有被明显翻动的痕迹。

        *的老伴壮着胆子进去,看见这少有的血腥场面,吓得连声说,作孽啊,作孽啊!

        在场的民警一边迅速将案情报告刑警大队,请求出警勘验现场,一边拨打***救助电话。紧接着封锁现场。就在派出所的民警们焦虑等待的时候,一民警询问*,如何联系这家亲友,*摇摇头,但用手指了指瘫坐在地上的*马上说,她叫*,原来是社区的副主任。

        一民警听到*的名字后,立即想到了该社区主任,于是拨通了社区主任的电话,让*的亲友赶赴案发现场,协助警方调查工作。社区主任积极配合,迅速拨通了*第一任丈夫*父母家的固定电话,告诉他们快来*家,出事了。

        仅仅几分钟的光景,刑警大队的民警、医院的救护车及*的父亲和儿子*先后赶到。民警协同救护车将*和*送至市区医院救治,*的父亲和儿子*随救护车去了医院,坐在救护车上的*被惊吓得一个劲儿地哭喊“妈妈,妈妈,怎么了……”。*到医院后即刻被确认已经死亡,*则不时乱喊乱叫,人是她杀的,她杀人了,她不想活了,要陪他一起去死……

        警方在医院内待*精神稍好时就地对她依法审讯,她痛哭着供述了自己的犯罪事实,并跪求警察立刻枪毙她……但仅仅几分钟后,她又昏迷过去,医院几经抢救不见好转。警方鉴于*这种情况,于当夜将她送至邻县省精神病院救治并派警员**小时严加看管,防止任何意外情况发生,确保案件侦查工作顺利进展。

        *在医院救治半个月后,她被鉴定患有间歇性精神病症,有刑事责任能力。一个月后,她被当地检察机关依法批捕。****年**月**日,她被地级人民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限制减刑。

        ****年**月**日上午,又是一个雪花纷纷飘落的日子,当专业人员将注射死亡的药液静静流入*的体内时,平躺在死刑架上的她,起初感到几十年来少有的快感,当阵阵痛苦渐渐向他全身袭来时,她张大双眼紧闭双唇,仿佛*在半空中踏雪而来接她一起走,走入一个真正属于她两人的世界,哪里没有哀愁,没有欺诈,没有困惑,只有充满阳光和爱情。她竭力想伸开被捆绑结实的双臂,扑向*,两人手挽手,笑盈盈,在温和的阳光映衬下,走在鲜花铺满的小径上,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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