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天潦草得不成样子。盼着盼着，立春、雨水、惊蛰、春分都过了，天气依然变幻莫测。南方干旱北方沙尘，又看到鞠躬尽瘁的花甲总理那种悲悯的表情，打心里疼惜。这样恼人的天气，又能做些什么呢？

    春困袭来，人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歌听了半首，词填了半阙就全然失去兴致。春眠不觉晓，很多光阴如沙入水，了无痕迹。手机备忘录里，待办事项一天天累积下来，让人茫然无措、焦灼不安。

    桃红李白沉睡在诗词中，金黄的油菜花盛开在画纸上，抬眼望去，“绿柳才黄半未匀”的清景是不存在的。这个春天，还要不要读书？

    那个宣传片会，原本计划跟她聚聚，可惜被临时分派的任务打乱了。我们离得很近，却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不能聚在一起，偶尔趁开会的机会谈上几句总是不尽兴。喜欢她娇花照水般的文字，一如她的名字和人一样娴静。几年前，我的名字就跟她的并肩站在一起，对她熟悉得象老友，虽然未曾谋面，亦在私下里算作似曾相识的归雁，衔云披花而来。好多次，在电话里，我们寒暄着，谈工作，谈文字，谈喜欢的书和作者，心照不宣，忘记时间滴滴答答溜走了。

    计划落空是多么懊恼啊，人不能去，带本书去也是好的。见书如晤，见字如面，对于爱书人，有什么礼物比墨香更好呢？她不知道，那个晚上，我把书柜翻遍了却找不到合适的书给她看。书原本是多的，因为非借不能读的缘故，总是被同样的爱书人掠了去，现在老爱拿书卡去书店借书。手头剩下的不是盗版就是破旧的杂志。唐诗宋词和《红楼梦》是干净整洁的，可是这些她肯定看过呀。枕头边《素年锦时》倒是蛮不错，就它了。

    次日，我看到了她托同事带给我的书，雪小禅的《她依旧》。封面盛开着大朵大朵粉色花朵，颇有春天的气息了。我花了一个晚上就读完这本书。不必全盘接受书中的思想，只要挑着喜欢的读。间或通过作者发掘几个有趣的人就够了。比如我看到了杜拉斯和仓央嘉措，两个颇有争议的人物。下一步，我会去翻翻他们写过的东西。这个过程是好玩的，好像那种连连看的小游戏，噼噼啪啪炸开文字的堡垒。

    书里的文字们碰撞着，喜悦着。尽管窗外又飘起雨加雪，春天毕竟是到了。